顺天府数钱的安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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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庭雪



经年南疆春日飞雪,我就记了一辈子。


  那年雨雪霏霏,檐上结了三尺冰凌,天寒地冻。她随娘亲给穷人施粥,看到冻晕在城阙下的小狐狸,救回,谁知这只一直昏睡不醒的狐狸竟在三日后消失不见了,忙于家里事的她也没太在意。


  三日后,家里来了一群侍仆,其中有个叫亦雪的特别聪明伶俐,她便将亦雪留在了身边伺候。


  亦雪似乎住在她心里一样,或者说家境贫寒长大的她更容易体贴人,知道心情不佳会哄她。懂事,知分寸,有时她又觉得亦雪的性格不是寻常人家培养出来的,完全不像十一二岁的孩童,在一些大事上的是是非非有时候比她看的比她还要远。她也没把亦雪当外人,走哪都带着。


  时间过的好快,转眼她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,而亦雪像没有长大过,一直是孩童时样子,这个小姑娘身上有太多让她不解之处。


  娘亲最终给她挑了个好夫婿,淮北金氏,祖辈行医开药堂,亦雪说大夫好,虽不能起死回生,但治病救人,荫庇子孙。她笑了笑,说算着日子,亦雪也快到及笄之年了,亦雪可有哪家喜欢的公子,我帮你上门说媒去。那日雪霁,亦雪给她端来暖炉,也不答话。准备出去扫雪的的她惊喜发现红梅开了,在院内喊小姐快看,春天要来了。


  自小姐定亲之后,偶感风寒,两日后就病入膏肓,无药可医。说也奇怪,小姐生病的第七日,失踪了三天的亦雪回来了,脸色苍白,让夫人给小姐服下一颗药丸啊,安慰夫人会好的。第二日,小姐睁开了眼,开始进食。全家人喜极而泣,在这时亦雪却消失了。小姐派人找过,但这人间就仿佛没有这人似的。


  多年之后,江南霜雪萧瑟夜,温一盏老花雕。似醉非醉间,恍惚那年,落得一院风雪明媚,庭中折红梅的身影。凛冽东风吹开扉窗,惊醒彻醉人,默然清泪两行,这江南花事匆匆,一别竟已数载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完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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